【深度分析】變種病毒：最衰劇本疫苗群體免疫全失效最好劇本化身「天然低毒疫苗」

By Dauk on 29 Nov 2021

Senior Editor

國際衛生組織(WHO)在過去的週末，正式將南非新蔓延的新冠變種毒株命名爲「Omicorn」。原本已有條不紊重開邊境的各國，均反應劇烈，分別收提高檢驗要求、禁止南非地區人士入境，甚至所幸封關拒絕所有遊客入境。至於資本市場也反應強烈，歐美股市上星期經歷「黑色星期五」，今日仍有進一步下挫可能。

事實上，「Omicorn」的威力及影響究竟為何，如今還未明確；但可以肯定的是，其影響將同三個重要概念：血清分型、傳染性及致病性緊密掛鉤。

Photo from 日本28日宣佈「封關」，禁止所有外國人入境。

血清分型：群體免疫或失守

目前已知的是，Omicorn毒株相比Delta多了足足20個點位突變，必定令所有疫苗效力下降。但相比Omicorn對疫苗無效，海外各國事實上更擔心已感染過Delta毒株的康復者，對Omicorn無免疫反應。這樣的情況在醫學上被稱為「血清分型」，意味著一個人可以短時間或同時感染兩種新冠毒株，也意味著原本依靠康復者構建起的「群體免疫」屏障徹底破產。

新冠肆虐一年多來，大部分國家或地區事實上都已依靠疫苗或早前感染建立起「免疫屏障」，其中感染康復者的免疫力，又比市面上任何疫苗為強。以印度為例，今年春天在當地爆發的Delta疫情已令當地形成群體免疫，即使該國疫苗完整注射率僅3成，但當地如今每10萬人新增個案數僅為5.7，在全球範圍內屬較低水平。

正如德國衛生部長施潘所言，這個冬天過後，所有人只有三種結果：已注射疫苗被保護、從疾病中康復，或死亡。如果沒有Omicorn插足，大部分國家都能在冬天過後通過疫苗或染疫建立起群體免疫。但倘若Omicorn確實做到「血清分型」，等於人類要重新面對一個全新的疾病：Covid-21，之前的一切都要重新來過；而目前已遭Delta變種爆發肆虐的歐洲，這個冬天需要面對兩種病毒同時爆發的窘境，醫療體系可能被徹底沖垮。這正是各國政府或資本市場最擔心的劇本。

Photo from Omicron傳播速度極快，在「震中」南非豪登省傳播率達到驚人的2.2

高傳染性：人類史上傳播最快病毒？

外界之所以懷疑「Omicorn」產生「血清分型」，主要原因是變種病毒爆發的南非早前剛剛經歷了一輪Delta疫情高峰。在Omicorn最集中，也是南非經濟最發達的豪登省，當地早前的調查顯示，已經有將近71%的人有抗體。再加上南非目前處於盛夏，當地由Omicorn主導的新一輪疫情依然刷出Rt值2.2的傳播率，絕無僅有。因此專家才懷疑，已感染Delta的康復者，對新毒株沒有抵抗力。

長期從事傳染病數據研究的伯爾尼大學教授Christian Althaus通過已有的數據推算：假設沒有出現「最差劇本」即血清分型，那麽Omicorn的傳染力會比Delta高出280%。已知在完全沒有疫苗保護的情況下，Delta在冬季傳播的R0值可以達到5-6，那也意味著如果沒有疫苗保護，Omicorn在北半球冬天可以實現1傳30的可怕情況，這一數字比人類歷史上任何傳染病都要高（目前最高的麻疹R0值約為12-18）。

如果情況如此，包括英美歐印在內已基本實現「群體免疫」的國家可能會鬆一口氣。但中國、日本、澳洲、紐西蘭等早前未遭嚴重疫情打擊，並未實現「群體免疫」的國家，就要倒吸一口涼氣了。高傳染性下，原本持續時間4-5個月的疫情，可能在20天左右就已到達巔峰，一個多月後便終結：但這也意味著醫院巔峰時間處理的患者數量可能是過去的5-10倍，勢必造成嚴重的醫療資源擠兌。這也解釋了為何日本對Omicorn反應強烈，直接「鎖國」拒絕所有外國人造訪。

Photo from 南非各地血清陽性率極高，本應不至於爆發新一波疫情。

換而言之，如果Omicorn並非是一種新病毒，而是傳染性很強的新變種，那麼目前正考慮「與病毒共存」的經濟體將不得不重新評估計畫，至少不可能在這個冬季重開邊境。

不全是壞消息：毒性或比Delta輕微

當然，Omicron帶來的也不全是壞消息。自然界病毒演變路徑往往是「傳染性增強，毒性降低」，如此才能更好適應宿主。以武漢原始毒株為例：根據血清調查，當初武漢市約有三十分之一的人感染病毒，但整個城市醫療體系已瀕臨癱瘓；而後來的Delta病毒毒性則相對降低，產生大量無症狀感染者。

Photo from 約翰遜27日宣佈所有入境英國旅客都必須持有PCR陰性證明。

南非醫療學會主席Angelique Coetzee接受路透社訪問時便表示：Omicorn相對Delta症狀非常輕微，大多數人只是疲勞、身體疼痛或頭痛，迄今還沒有遇到肺炎或需要重症監護的病患。他同時透露，Omicorn確診者不像Delta病患，大部分人都沒有味覺或嗅覺喪失的症狀，也都能繼續如常生活。而南非飛往荷蘭的航班中，雖然600多人中測出85個陽性，但他們大多沒有發燒、肺炎等症狀，比例遠比Delta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