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標、利潤被轉移？娃哈哈集團成「空殼」 國資權益遭侵蝕

中國飲料龍頭娃哈哈集團自宗慶後離世後風波不斷，近年來接連爆出商標轉讓申請、多地廠房停產、改由同業代工，並力推新品牌，引發「去娃哈哈化」疑慮。前高層更爆料指，國資雖為大股東，但集團治理混亂，產品利潤疑被轉移至高管控制的體外公司，導致娃哈哈集團幾近「掏空」。

 娃哈哈的「空殼」困境

娃哈哈集團正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空殼化」危機。據多位知情人士透露，2024 年初，董事長宗馥莉今年初曾試圖將集團名下387個商標，秘密轉移至其控股的杭州娃哈哈食品公司。此舉因未經董事會決議及國有股東同意，最終遭國資方攔截。

 截至 2022 年底，「娃哈哈系」總資產高達370.47億元人民幣，然而，作為品牌與國資主體的「杭州娃哈哈集團有限公司」，自身資產僅佔總額的15.67%。更令人震驚的是，其營收和淨利潤佔比分別僅為2.74%和0.39%。這意味著，絕大部分的生產和銷售利潤，並未流入這家持有「娃哈哈」金字招牌的母體，國有股東的權益被嚴重稀釋。這一切的根源，在於過去二十年間由宗氏家族及管理層透過數百家外部公司，實際掌控了娃哈哈的生產與銷售體系，使集團本身成為利潤鏈中最弱的一環。

 中國民營企業的轉型難題

 娃哈哈的風波，是中國第一代民營企業在「後創始人時代」所面臨轉型陣痛的縮影。宗慶後離世後，娃哈哈體系內逾15家企業停產，多家涉前高管杜建英持股公司。同時，員工爆出2024年起被要求改與宏勝集團簽約，否則面臨獎金削減或停發，引發勞資糾紛。

 娃哈哈桶裝水公司原以7.52元直接銷售16.8升桶裝水，今年4月改由宏勝集團旗下迅爾商貿以2.44元購入後轉售，利潤轉移至迅爾商貿。此外，「娃哈哈」商標雖屬娃哈哈集團，但長期由宏勝集團子公司（如杭州宏誠）授權代工，如委託今麥郎生產相關產品，合約甲方為宏勝旗下公司，與娃哈哈集團無直接權屬關係。

 許多如宗慶後般的創業者，憑藉個人魅力與集權管理打造商業帝國。但這種治理模式使企業所有權、經營權與家族利益高度綁定，缺乏現代治理結構。當第二代（如宗馥莉）試圖引入新管理思維（如宏勝集團的現代化模式）並鞏固控制權時，易與舊體系產生衝突。

 國家資本的監督盲點

 娃哈哈事件中，國有股東權益被「懸空」並非孤例，揭示混合所有制改革中的長期痛點。不少歷史悠久企業中，國資雖持股，卻因比例分散或未深度參與經營決策，淪為「沉默股東」。此類困境在國企改制案例中屢見，如健力寶案。當年創始人李經緯通過體外公司轉移利潤，企圖實現管理層收購，最終致品牌衰落與國有資產流失雙輸。

 娃哈哈案例警示，若國資監管機構未建立有效穿透式監管機制，及時制止體外循環、關聯交易等掏空行為，國有資本在混合所有制企業中的權益，隨時可能被「合法」侵蝕，最終只剩空殼。

Text by BusinessFocus Editorial

免責聲明：本網頁一切言論並不構成要約、招攬或邀請、誘使、任何不論種類或形式之申述或訂立任何建議及推薦，讀者務請運用個人獨立思考能力自行作出投資決定，如因相關言論招致損失，概與本公司無涉。投資涉及風險，證券價格可升可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