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會議】內地四季度GDP增幅降至4.0% 當局放棄「打房」救經濟

內地國家統計局1月17日，公布2021年中國國民經濟數據。中國去年GDP同比2020年增長8.1%，人均GDP突破12000美金大關，繼續領先世界平均水平，看似不是官方口徑的「穩中向好」，而是「一片大好」。但在數據公布後，內地央行卻逆勢宣布降低貸款基準利率，繼續開閘放水；具體政策似乎反應經濟總體情勢並不樂觀。

事實上，全年8.1%的增長率，更多源於2020年初新冠疫情引致全國停工，導致的「低基數效應」。更反映當下經濟情況的四季度GDP同比增幅只有4.0%，是進入千禧年後少有地位。至於消費、投資、出口的中國經濟「三駕馬車」中：社會消費品在排除通脹因素後只增長1.12%，幾乎陷入停滯；固定資產投資2.82%，出口額則同比增長17.3%。由於過去一年，國內投資增加很大程度源於外貿持續熾熱，因此4%的微弱增長，可以說幾乎全數源於外貿。北京原以為疫情下經濟會轉向「內循環」，未曾想「外循環」反倒成了當下中國經濟的吊鹽水。

而消費零售領域數據更是「魔鬼在細節」。2021年四季度，銷售額數據同比衰退的領域包括汽車、家用電器、通訊器材（手機等）、鞋帽服裝、家具等，大多屬於傳統意義上的「改善性消費需求」。至於錄得成長的糧油食品、飲料、日用品、石油和化石燃料，不是因為價格飆升，便大多屬於「基礎消費需求」。至於最反應市道的餐飲行業，則同比衰退2.2%。換而言之，內地整體消費數據已出現明顯「降級」趨勢，帶來的後果是更多消費集中在低增值，而非高增值領域，勢必對整體經濟動能帶來衝擊。

當下經濟中的「不利因素」可能持續存在，但促進出口的「利好因素」則逐漸消失。隨著Omicron毒株被證實致病性較弱，海外各國，尤其是和內地在製造業直接競爭的東南亞、南亞、拉美國家紛紛走上「與病毒共存」道路，接觸社交距離措施，釋放生產力，內地外貿戶口不再有「獨市生意」可做。而主要消費市場新一年度又基本確定會進入加息通道，壓抑總體需求，都對內地僅有的經濟增長點構成嚴峻挑戰。

不利因素持續，利好因素漸失，北京也很清楚。早在12月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當局就明言新一年經濟將遭受「需求收縮、供給衝擊、預期轉弱」三大挑戰；也因此將貨幣政策轉趨寬鬆。至於過去一年野心勃勃的「打房」等結構性改革措施，也暫時鳴金收兵：除了將「併購貸款」剔出三條紅線要求，為房地產企業融資解套；地方政府也紛紛推出「限跌令」，協助降低消費者購房貸款要求；至於房產稅方案的試點名單，至今也未推出，不排除長期擱置。畢竟房地產和上下游相關行業，佔國內經濟產值近三分之一，「支柱」當之無愧；在如今脆弱的環境下，實在沒有冒險的本錢。

卓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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