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清零】過半省份草木皆兵內地嚴苛防疫令「清零」民意漸失主流

By Dauk on 04 Nov 2021

Senior Editor

繼今年8月南京機場防疫破口引發的新冠疫情延燒全國後，10月份由西北地區旅行團引發的疫情再延燒全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東北黑龍江省邊境城市的黑河市又出現來自俄羅斯的「境外輸入群聚」；全市封城之餘，就連離開當地許久的遊子，手中「健康碼」也被轉為黃色，被迫在異鄉接受14天集中隔離⋯⋯

根據國家衛健委通報，截止11月2日凌晨，內地過去24小時新增94宗本土病例，分布在黑龍江、河北、甘肅、內蒙古、重慶、北京、青海、江西、雲南和寧夏10省。由於內地仍堅持強硬的「清零」政策，事關地方官員烏紗帽，不少地方政府也推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防疫政策。

防控措施啼笑皆非

黑河市政府在10月30日宣布，將所有當地戶籍人士「健康碼」轉為黃色，意味著持碼者必須就地接受居家或酒店集中隔離；由於黑河有大量人口在省會哈爾濱和南方各省求學務工，大約20多萬人無辜受波及，平白面臨「關疫監」窘境。儘管當地政府在通告中提到「長期在外居住人士可提交申請恢復綠碼」，但當局每天只能為1萬人左右提供服務，全部轉化完全需要近一個月時間。

黑河政府的粗糙行政，惹來不少當地人和網民批評，有人更笑稱僅了解病毒會隨空氣或氣溶膠傳播，如今才發現病毒可「按戶籍傳播」。與此同時，事件也暴露「健康碼」在部分地區並不具備防疫的「事前追蹤」功能，只能被動反應政府行政命令。與此同時，出現零星病例的江西省鉛山縣也成為人們議論焦點。

同樣是10月30日，鉛山縣當地交警無預警發布通告，表示「由於疫情防控需要，從10月30日起鉛山縣紅綠燈統一調整至紅燈」。通告發布時正值當地時間下午，不少人已出門為趕及返回家中，城市交通流量極大。交通燈忽然轉紅，令當地全縣交通陷入混亂，人為製造大量聚集；也有不少前往當地辦事的外地居民受困。

至於「首善之都」的北京，也祭出「史上最強」防控措施：要求正在外地而未返回北京的居民，若與確診病例的公布行程時空重合，須就地自我隔離。不少持有健康碼綠碼，已接種新冠疫苗，且核酸檢測陰性的居民發現，自己因曾和就診病例經過同一條高速公路，而被禁止購買返京機票。至於離開北京的高速公路閘口，也被立上略有恐嚇性質的「溫馨提示」：「請想明白，離開北京，您可能回不來。」

「清零」不再是全民共識

事實上，除了「疫區」居民，不少非疫區旅客也經歷「無妄之災」：兩輛京滬高鐵對向行駛列車分別因「有確診患者密切接觸者登車」，在濟南和滄州兩地停駛，車上旅客在毫無準備情況下被送往酒店經歷14天強制隔離。至於上海迪士尼樂園內也因出現「確診者足跡」，導致全園內數千人被隔離管制2天，不少人返回居住地後還被要求補齊14天隔離期。

不少人在內地社交媒體上表示，如今對確診和疫情擴散的恐懼，已遠遠低於「無故被隔離」的恐懼。更多人為避免遭遇「不測」，紛紛取消前往外地旅行計畫，亦減少出門活動。今年8月的疫情，在當時造成全國社會零售消費同比前月衰退1.5%，連帶令服務業PMI降至46.7的收縮區間，重挫經濟復甦態勢。今次北方疫情相比上次更遲被發現，影響範圍更廣，且迄今並無終結態勢，對經濟打擊恐怕更深，恐令四季度GDP增幅，比本季的4.9%更低。

針唔拮到肉唔知痛，由於疫情管控措施波及面太大，原本一邊倒支持「清零」的內地輿論場，也出現微妙變化。不少網民開始質疑，在全球幾乎所有國家都放棄「清零」的背景下，中國的「清零」原則可執行多久。為安撫人心，官方再次派出醫學專家鐘南山放話，後者稱由於病毒傳播速度過快，在沒有疫苗的情況下死亡率接近2%，因此「清零」是逼不得已舉措；鐘南山又表示不少國家開放後又再收緊政策，「一來一回成本比清零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