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法終站在烏克蘭一方打著獨立招牌的綏靖路線到頭了

By 卓憲文 on 20 Jun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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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法國總統馬克龍、德國總理朔爾茨、意大利總理德拉吉乘坐同一輛列車前往基輔，這是歐盟三大國領袖在戰爭爆發後首次訪問烏克蘭，羅馬尼亞總統約翰尼斯隨後也加入訪問。四國領袖表達了對烏克蘭豪不含糊的支持，除了確認支持烏克蘭「立即成為歐盟正式候選國」，馬克龍說，「法國從最開始就和烏克蘭站在一起，烏克蘭必須抵抗並取得勝利」；德拉吉則表示，「俄烏間談判應以基輔的意願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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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訪問之所以廣受關注，主要因為法、德兩國作為歐盟盟主，終於在檯面上放棄了「敦促烏克蘭和俄羅斯各退一步，結束戰爭」的立場，轉而支持烏克蘭抗戰到底。早在6月初，馬克龍和法國官方還以德國簽署《凡爾賽條約》後走向納粹主義為例，表示外界不應羞辱俄羅斯；而在5月中旬，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還公開指責馬克龍要求烏克蘭「做領土上的讓步」。至於德國官方，在開展後的頭兩個月，都未向烏克蘭提供大規模軍事援助，因而飽受詬病。

德、法兩國作為歐盟當之無愧核心，早前態度曖昧自有其政治意圖。在德、法立場上，戰爭短期內推高了歐洲能源和工業原產品價格，令歐元區通貨膨脹局面有超過美國之勢；西歐國家戰前同俄羅斯相互投資頻密，如無法在短期內停戰，相關資產只能計入損失，無可挽回。長遠來看，西歐國家並不希望俄羅斯在嚴厲制裁和軍事攻勢下崩潰，一來巨大的難民潮可能會重演10年前敘利亞難民湧歐的混亂，二來德法等國考慮到歐盟獨立性，也希望在俄國和美國間取得平衡，平衡和莫斯科及華府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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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政治精算不可能時刻奏效。馬克龍非常努力對普京外交，後者仍然固執己見發動戰爭並執意要吞併整個烏克蘭東部，乃至進一步兼併烏南的赫爾松、敖德薩等地，使德、法兩國的平衡外交難以推行。再加上英國首相約翰遜和美國總統拜登旗幟鮮明支持烏克蘭抗戰，戰爭爆發首月便援助大量軍火，後者更主持協調47國統一提供軍事支持。在烏克蘭和其他受俄羅斯威脅的東歐國家眼中，究竟是英美或是法德更值得信賴，一葉知秋。

一直以來，法國總統馬克龍都希望加強歐盟的主體地位，自其2017年就任總統後推出一系列改革倡議：包括提議設立歐元區財政部及歐洲防衛力量。特朗普執政時，由於歐盟和美國在對伊朗制裁問題上立場相左，馬克龍更曾提議應開發獨立結算系統，繞過SWIFT和美國的長臂制裁。但這些政策反應的都是西歐，即老歐洲利益，對更為關注安全議題的波蘭、波羅的海等新歐洲毫無助益。而馬克龍對此的態度是：甩開東歐國家，優先加強西歐國家整合，在歐盟內搞出個盟中之盟，更加劇其與東歐國家間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