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公民如非必要不出境 嚴控出境與防疫的邏輯關係

中國內地持續嚴管出入境。近期不少網上消息指有中國公民在機場出境時遭嚴格盤問，不少人被「勸返」拒絕出境或當場被註銷護照，更有傳言稱有美國公民的家長在出境時，被邊檢剪毀了美國綠卡。至於《環球時報》則在5月13日發文闢謠稱，相關傳言來自「反華媒體」自由亞洲電台和「台灣民進黨控制」的傳媒。消息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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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護照綠卡」傳言可信嗎？

事實上，中國官方自身都承認存在限制出境政策，過去使用口吻一直是「非必要不出境」。5月12日，內地國家移民局將措辭更改為更為嚴厲的「從嚴限制中國公民非必要出境活動」。在實務操作上，限制體現在：通過技術手段（如拖延辦理手續時間導致無法登機）拒絕持有旅遊簽證的公民離境、拒絕18歲以下留學目的離境、限制公民前往某些敏感國家（如柬埔寨、阿聯酋等電信詐騙聚集地）、限制公民出國探親。至於留學、出國工作、奔喪等雖為官方口中「必要出境」，但仍會在辦理手續時多次勸說「海外疫情嚴峻，建議留在國內」，當事人堅持要離境才會放行。

雖然出境難度極高，但各地過去兩年鮮有當場剪護照情況發生。通常也只在查到當事人有雙重國籍，或名列法律規定的限制出境名單時，才會註銷當事人護照。如今內地清零政策上升至政治局常委會級別政策，移民局也從嚴限制，不排除一些持旅遊簽證試圖出境者被殺雞儆猴。另外一些報讀日韓語言學校的出境者，也可能因留學動機被質疑而受牽連。但若銷毀的是他國簽證或綠卡，則涉及毀損他國官方文書，屬嚴重外事問題；結合目前未有國家做出官方抗議，可信度應該不高。

「限制出境」是為了甚麼

無可否認的是，在諸多出境限制下，內地當前絕非外交部發言人所說的來去自如。不少評論指中國政府醉翁之意不在酒，名義上是為防疫，實際動機乃限制移民和走資，這樣的說法在筆者看來有些過於陰謀論。

習近平上台推行反腐風暴後，為防止貪官出逃，便對公務員、銀行職員、教師等有編制人士出境實施審批制，護照被收繳統一保管，類似措施並非最近才推出。至於防止外匯流出，則大多通過每年5萬美元換匯限制和打擊地下錢莊實現。即使真要防止人肉捲款離境，相關職責也該歸屬檢查物品的海關，而非審查出境的國家移民局。事實上，稍有常識的讀者都應知道，相比每年從中國流出的大量外資，可通過人手帶離境的現金數量只稱得上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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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內地嚴控出境的核心邏輯，還是通過限制出境人數，盡可能降低未來回國人數。過去兩年，內地大部分聚集新冠疫情都由輸入個案外溢導致：包括最近的上海華亭賓館、去年的廣州隔離酒店外溢，以及引發第五波疫情的香港酒店外溢。事實證明，在有大量入境人員的情況下，即使百密也免不了一疏，因此只能通過技術手段減少入境人數。

目前，從歐美主要國家回國的經濟艙機票價格，已飆升至約7萬人民幣。登機前還需要進行至少三次核酸檢測和一次抗原檢測，不少航空公司還加碼規定乘客登機前需在當地先集中隔離7天。落地後，更是需經過21至28天不等的集中隔離檢疫。這些技術上增加回國難度的手段和限制出境一起，成為內地動態清零政策不可規避的代價。

卓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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