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芬蘭加入北約 板上釘釘 俄羅斯追求絕對安全 換來安全災難

2月底，俄羅斯以「烏克蘭加入北約影響俄羅斯安全」為由，悍然入侵烏克蘭。如今，同為俄羅斯近鄰的芬蘭和瑞典則確認，將在6月先後遞交加入北約申請。早前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已表示，非常歡迎兩國加入，相信可以在很短時間內完成審查。由於兩個北歐國家擁有相當強悍的軍事和軍工實力，沒有和鄰國間的領土衝突和嚴重內部問題，加上沒有北約成員國明確表示反對，預計兩國入盟只剩下走程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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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俄羅斯的回應則頗為脆弱。克林姆林宮發言人培斯科夫接受英媒訪問時說，如果瑞典和芬蘭加入北約，俄羅斯將不得不採取措施「重新平衡局勢」；2月時，俄外交部也稱芬蘭加入北約將面臨「嚴重的軍事和政治後果」。但如今俄國把將近八成可調用的軍事力量投入烏克蘭戰爭僵持，面對武器裝備水平和後備役質素遠超烏克蘭的北歐國家，俄羅斯根本沒有威脅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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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緣安全的角度來說，芬蘭和瑞典加入北約的威脅遠比烏克蘭要大。陸路上，俄國經濟中心聖彼得堡距離芬蘭邊境只有170公里，只有莫斯科到烏克蘭邊境距離的三分之一。海路上，瑞典扼守波羅的海正中的哥特蘭島，北約海軍力量在此部署後不僅能完全壓制俄羅斯波羅的海艦隊，切斷俄羅斯最主要的對外海路連接，還有能力徹底封鎖俄羅斯飛地加里寧格勒州。

事實上，瑞典和芬蘭在冷戰開始後，就一直奉行相當獨立的國防政策。芬蘭為了在強大的蘇聯面前，保持原有的生活方式，更不惜「自我干涉內政」，不容許國內出現反蘇聲音。蘇聯解體後，芬蘭雖加入歐盟，但在國防政策上仍延續冷戰時期「不和莫斯科交惡」的傳統。造成如今窘境，正因為俄羅斯陷入了「自我實現的預言」：越擔心本國的安全，就對鄰國越不信任；對鄰國越不信任，便越會做出侵略性行為，令周邊國家疏離；周邊國家越疏離，俄羅斯便越沒有安全感，從此陷入惡性循環⋯⋯

過去30年，大部分東歐國家都透過歐盟模式加以整合：放下過去數十年的民族矛盾，在尊重主權國家邊境現狀、賦予本國少數族裔平等權利兩大前提下，迅速整合成單一市場，實現經濟快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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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俄羅斯仍用19世紀的民族觀念吸納附庸：你在歷史上屬於我，你就是我的。在白俄羅斯，普京扶持獨裁者盧卡申科長期執政，支持後者打壓白俄羅斯民族主義，推動「俄白聯盟」內循環，逐步將該國「俄羅斯化」。如果無法俄羅斯化，就會轉而支持當地的的俄羅斯人成立割據政權，分裂其他主權國家：2008北京奧運期間，將大軍開進格魯吉亞，扶持南奧塞梯和阿布哈茲政權；在摩爾多瓦，俄裔人口長期格局德涅斯特河沿岸狹長領土，並邀請俄軍進入維和；至於烏克蘭的克里米亞、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也運用了同樣的路數。如果此招再不見效，就像如今侵略烏克蘭一樣，發起全面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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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瑞典和芬蘭加入北約，遠不是俄羅斯要面對的「最壞結局」。如果俄軍進一步在烏克蘭東部戰場失利，周邊國家對該國忌憚進一步減小，受俄國庇護生存的敘利亞阿薩德政權、及俄羅斯在高加索地區盟友亞美尼亞也可能受到來自土耳其支持反對派勢力，和阿塞拜疆的進一步威脅。至於上文提到的德涅斯特、南奧塞梯、白俄羅斯也可能出現倒戈情況，令俄羅斯的地緣危機進一步演化為地緣災難。

卓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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