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專欄】美元霸權地位何去何從? 十年量寬之後遇上新工業革命及新金融模式

By 小龍 on 31 May 2024

在二戰之前英國的貨幣是全球最重要的貨幣，而二戰後美羅斯福總統推動建立了三個世界體系，聯合國、WTO及佈雷頓森林體系。而美元的重要支持或者開始動搖了。十年量寬之後遇上新工業革命及新金融模式，世界將會改變。

佈雷頓森林體系建立之初，為了確立美元的地位，美國就是要各國的貨幣鎖定美元，而美元鎖定每35美元兌換1盎司黃金。美國之所以有底氣對全世界做出這樣的承諾，是因為它當時手中掌握了全球80%左右的黃金儲備。美國在二戰之後連續捲入了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這兩場戰爭使美國耗費巨大，加上法國的戴高樂總統挑戰美元，所以美國出現了滯脹。在1971年8月15日，時任美國總統尼克森宣佈關閉黃金視窗，美元與黃金脫鉤。當美元離開金本位，這表示同樣的一元美元的價格，是跟金本位美元不同，靠的是信用。

其後，美國必須令到全世界繼續用美元以維持美元的地位，在以前全球的石油交易可以用各種國際流通貨幣結算，但是從1973年10月以後必須用美元對全球的石油交易進行結算。因為你可以不喜歡美元，你可以不使用美元，但你能不使用石油。

於1975年通過的「能源政策和節能法」，開始嚴格限制本土原油出口，但2015年開始解除，現在美國石油出口量為第一，其次為俄羅斯及沙烏地阿拉伯。但留意美國以石油作為最重要的美元支持之一。而美國近年積極推廣新能源及環保能源。那大家可以想像世界未來石油的消耗有機會減少。那美元的支撐在那裡?

1970年代，美國在經歷完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令到美國政府支出大增，而美國大通脹及石油危機令到美國不得不加息。2020年，一個疫情令到美國失去預算，由原本的縮表轉向無限QE。全球美元瘋狂流去全世界，令到各樣資產在疫情及經濟下行之下仍然上升到泡沫的階段。而這筆者一早預言: 2020年共業將會令到世界打上最後一口槓桿的孖啡，最後一口的止痛針去醫治癌症。但是孖啡是不能醫治癌症。

當我們邁向量化寬鬆政策的末章，全球經濟正站在一個嶄新的分水嶺。過去十年，低利率和充裕的流動性構築了增長的新常規。但隨著這一時期的結束，全球市場必須迎接金融與商業模式的大變局。黃仁勳近日說NVIDIA正推動生成式AI新工業革命。蒸汽推動了最初的工業革命；電力推動了第二次工業革命；初步的自動化和機械工程推動了第三次工業革命；而AI等正在塑造第四次工業革命。

量化寬鬆這個環境也孕育了債務增長和資產泡沫的隱憂。不論房產還是股市，資產的價值增長速度已經超過了經濟本身。市場參與者們在這波浪潮中，利用杠杆放大了收益，卻也放大了風險。而今，當量化寬鬆的大門即將關閉，市場必須面對刺激政策終結的新現實。這對於那些依賴低息貸款的企業和個人來說，不啻為一場挑戰，資產的價格也可能需要重估。在這轉變中，依賴杠杆的投資者可能會面臨艱難的調整期。

與此同時，一場以人工智慧為引擎的工業革命正悄然起航，它將重新定義未來經濟的藍圖。金融科技與加密貨幣的興起，預示著對傳統金融體系的挑戰，甚至可能撼動美元在全球經濟中的霸權地位。

這一切預示著，我們正處於一個金融與歷史的變革期。從銀本位到金本位，再到美元本位，每一次的轉變都為世界經濟帶來了深遠的影響。現在，隨著量化寬鬆的落幕，又一輪的變革即將到來。這不僅僅是財富的再分配，更可能是一場重新定義社會階層的大洗牌。

世界經過了五次左右的技術革命，工業革命（1771年）；蒸汽機與鐵路時代（1829年）；鋼鐵、電力與重工程時代（1875年）；信息與通信時代（1970年代），基本上每個技術革命都相隔60年左右甚至更長，也就是一次康狄夫長波理論，對於經濟週期而言，臨近技術革命的起點或前半段，經濟增長都比較快速和繁榮，而技術革命的中後期，因為技術紅利消耗殆盡，經濟增長顯現頹勢，需要又一次技術革命才能往前推動。未來，將是AI等正在塑造第五次工業革命。事實上，COVID-19 加速了經濟轉型，因為保持社交距離和消費者需求的轉變迫使公司採用數位化和非接觸式營運。疫情爆發之後，電子化的經濟令到全球正在改變。在第四次工業革命期間，每個行業都會發生轉變，但某些行業比其他行業更大。

在經濟學上，三個基欽周期構成一個朱格拉周期。十八個基欽周期構成一個康德拉季耶夫周期。一個普通人，由成年開始一生會碰上一個康狄夫長波周期，約兩個庫茲涅茨周期（房地產周期），四至六個朱格拉周期。一個人的一生中所能夠獲得財富轉移的機會，理論上來講只有二至三次。如果抓住其中一個機會，即使你際遇不夠，學歷不夠，沒有家底，或者可能你至少是個中產，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每一個機會都沒抓到，也沒有特別際遇，學歷或家底更是沒有，則可能是一個普通人。而我們這一代將會遇到新一浪的工業革命。但同樣地這亦是牌富洗牌的年代。

這個時代的變革給我們每個人帶來了深思：我們該如何迎接這個新時代的挑戰？在即將來臨的金融變革中，如何捉住那些難得的機遇？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自己的投資策略，為一個可能截然不同的未來做好準備。

回首過去，不久之前我們還在使用打字機和厚重的會計帳簿。隨著量化寬鬆政策的落幕，我們正跨入一個新紀元，全球金融市場站在一個歷史的分岔點。過去十年間，低利率和流動性充裕的環境成為經濟成長的動力。如今，這個階段的結束迫使投資者和市場必須適應新的金融和商業模式。

最後，下面一段我曾在2019年引用，作為2020年的預測的解說：三國時，孔明六出岐山在上方谷之戰佈下天羅地網誅以火攻殺司馬懿，唯上天卻在此時下雨，當時孔明嘆息說「天不佑大漢」，司馬懿則說「天不亡我」。對於搞周期的人，你愈懂你會愈對此有體會—共業跟宿命。「你本無心，奈何命運，你若有心，命運奈何。」不過，結局不論如何，大家都會用黑天鵝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