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一改40年戰略模糊政策 對台戰略轉清晰

9月18日，美國總統拜登接受CBS電視台訪問時，任內第4次也是最清晰一次展示對台灣的「安全承諾」，拜登和主持人當時的對話如下：

主持人：所以美軍會防衛台灣嗎？
拜登：會，如果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攻擊。
主持人：所以說得清楚一點，和烏克蘭不同。美軍會在中國入侵台灣時，保衛台灣？
拜登：是。

和之前幾次拜登放話、白宮補鑊的慣常操作不同，今次白宮除了官式回覆稱「美國對台政策不變」外。記者在次日詢問美國印太政策協調員坎貝爾（Kurt Campbell）總統是否收回言論時，坎貝爾也清楚回應：「總統先生發言的意思已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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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70年代中美建交後，美國政府在台灣問題上一直持戰略模糊姿態，既不承諾會在中國武統台灣時出手保護，同時也不否認；希望在嚇阻北京的同時，為自己留出盡可能多戰略空間。但拜登的幾次宣告，已明確美國承諾從戰略模糊轉向戰略清晰。可惜坊間部分人士仍自欺欺人，以「美國沒有能力同中國開戰」、「台灣不是美國核心利益」來麻痺自己。

首先，與特朗普不同，拜登上任後在外交領域的發言極為謹慎，幾乎所有承諾或主張最後都被落實。以撤離阿富汗為例，拜登在上台之處便定明8月底為美軍徹底撤出阿富汗的死線，即使後來阿富汗政府軍毫無防衛能力，被塔利班奪權已成定局，也沒有改變美國戰略部署。儘管塔利班上台標誌美國20年阿富汗策略全面失敗，但華府也成功在阿富汗問題上止損，不再空耗公帑和戰略資源。

而到今年爆發的烏克蘭戰爭，拜登在俄羅斯開戰前便劃定「北約軍隊不會進入烏克蘭與俄軍開戰」，及「持續軍援烏克蘭」兩條原則，時至今日都未改變。質疑一個在冷戰時期成長，在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任職超過30年的「老政客」政策可信度，並沒有太大意義。

其次，美國對台灣的政策調整，不只體現在口頭承諾，也體現在具體政策上。在參議院外委會剛剛審查通過的《台灣政策法》中，儘管涉及「承認台灣主權地位」的條款在白宮施壓下被刪除，但涉及具體安全保障和軍事援助的條款則被進一步強化：其中包括5年內無償提供45億美元（約353億港元）軍事援助、建立美台全面軍事訓練計畫、將售台武器從防禦性武器解禁為所有可嚇阻解放軍進攻的武器。除立法部門外，美國外交部門也在早前中國的圍台軍演後加緊協調盟友，參與台灣海峽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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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美國來說，如果決心放棄台灣，必然會降低調門，以防止北京成功武統後給美國輿論以及盟友造成的信心衝擊，而非反其道而行之。至於華府為何近期大幅改變對台政策，則可能與其情報部門認定，中國對台動武意願和能力，都在持續增加有關；認為有必要以清晰戰略，避免北京誤判。

事實上，不只是美國政府，商界對台海爆發戰爭的可能性判斷也持續上升。據媒體報導：BNP、瑞銀等銀行都大幅提高中美間戰略風險預期，主要保險公司也正迴避為在中國和台灣投資的西方公司承做新保單。至於小摩、美銀及花旗三大行CEO，也在國會聽證會明確承諾：一旦中國攻台，將遵守美國政府的制裁措施，撤出中國和香港市場。

因此，無論從總統的明確發言，以及政商界的動作來看：台海爆發武裝衝突的可能性正進一步加大，美國亦因而改變了過去40年的戰略模糊政策，明確站在台灣一方，反映為這樣的風險提早規劃準備，已是當務之急。

卓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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