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上海致全國服務業癱瘓 內地或重用「鐵公基」刺激經濟

最近公布的財新3月中國製造業PMI數值為48.1，落入衰退區間；而服務業PMI更錄得42.0低位，兩者雙雙創下2020年3月內地首波新冠疫情以來新低。而不同口徑的國家統計局數據，也顯示製造業和非製造業PMI均跌破50的「榮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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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產業下行的最主要因素，是內地3月初以來多地爆發散發性疫情。儘管只有上海一個一線城市被封城，但影響卻透過兩種方式輻射全國。其一是上海作為全國高端服務業上游基地，大量企業停擺後，影響位於二三線城市的供應商和外包企業。其二是不斷有上海和吉林省病例進入外省，只要出現一宗個案，當地就要大動干戈搞全民檢測，嚴重影響消費意願。

防疫措施對消費的影響體現在多方面。例如深圳雖然實施清零，但至今還要求乘坐地鐵需要72小時內核酸檢測證明。前往鄰近省份或城市公幹或旅遊，如果後者出現一宗本地個案，在回程後就需要在7天內做3至5次核酸檢測，並會被勒令居家檢疫；如果和確診者同處一班飛機或列車，更要強制集中隔離14天。於是乎，交通、娛樂、餐飲等行業大受打擊。4月清明假期期間，內地電影票房僅收1.22億人民幣，同比去年跌85%；旅遊消費等於疫情前2019年的39.2%。

由於中央已下定決心續推清零政策，而上海要消化超過20萬宗陽性個案，大概需要持續封城至5月中旬，內地4至5月服務業和社會零售數據應該會繼續走低。如果說服務業走低尚屬突發因素所致，第二產業收縮則反映更為嚴峻的供需結構問題。

2020年中至去年年末，由於拉美和東南亞國家受疫情影響減少產能，及歐美政府放水賑災刺激需求，大量訂單湧向中國內地，製造業經歷了一個18月週期的快速擴張，產能以每年20%以上增長達到歷史高位。但隨著區域內國家渡過與病毒共存的黑暗期，全面恢復正常生產生活；及歐美國家進入加息通道，需求開始緊縮，國內製造業尤其是中小型民營企業開始面對「供給增加、需求減少、物料價格飆漲、出貨價格打壓」四重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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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分析官方3月製造業PMI數據：下降最明顯的是新出口訂單指數和進口指數，分別為47.2和46.9，相比上月下降1.8和1.7，反映外貿蜜月期終結。細分企業規模：大型企業51.3的PMI仍在榮枯線上，但中型企業48.5和小型企業46.6都反映民間資本在迅速收縮。由於內地大部分就業由民企擔當，而民企的就業情況又容易因經濟條件波動，加之原本承接大量失業人口的服務業靈活就業需求降低，接下來數月內內地失業情況將不可避免惡化。

面對不利經濟環境，內地慣用貨幣政策進行宏觀調控。去年年中經濟增長勢頭轉弱後，央行多次降息降準釋放貨幣流動性。但在美國在2022進入加息通道，中美兩地息差逐漸縮小的背景下，動用貨幣工具意味著資本流出情況加劇，成本遠比過往高。若要保住兩會定下的5.5%增長目標，除了進一步鬆綁房地產，擱置房產稅，停止折騰互聯網企業外，大規模政府投資，即興建傳統鐵路、公路等基礎設施，幾乎成為唯一手段。

卓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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