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PS系統】參與中國CIPS系統可以繞過美國制裁？年內加入CIPS金融機構或超過1千間

現時國際清算多使用總部位於比利時的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的系統，該系統清算額每天達到5-6萬億美元，其中美元佔約4成，因此目前國際清算以美元為主體，而SWIFT亦成為了美國經濟制裁對立國家的工具，例如伊朗就被排除在SWIFT系統之外。近年中美對立關係逐步激化，加上港區國安法實施後，美國於7月通過香港自治法案，可以制裁與侵害香港自治的人物進行交易的金融機構，市場仍在審視相關應對措施，以及憂慮美國會否以SWIFT系統制裁中港銀行。同時，中國積極推動人民幣數字貨幣，以及進一步推進人民幣跨境銀行間支付系統（CIPS，Cross-border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截至今年7月底，參與機構來自97個國家和地區，達到984家，比2019年年底增加48家，市場估計年內參與機構可能升至超過1千家。究竟CIPS是什麼以及如何運作？參與CIPS是否可以繞過美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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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CIPS？

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Cross-border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是由中國人民銀行組織開發的獨立支付系統。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於2015年9月在達沃斯論壇上向外透露此系統，目的是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同年10月，CIPS一期正式上線運行，到2018年5月，CIPS二期全面投產。

翻查資料，CIPS於2018年3月二期投產試運行時，共有31家境內外直接參與者，695家境內外間接參與者，而根據2018年5月的央行報告顯示，2018年第一季度，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處理業務32.87萬筆，金額5.45萬億元人民幣，日均處理業務5388.74筆，金額893.91億元人民幣。

到截至今年7月底，CIPS參與機構來自97個國家和地區，達到984家，比2019年年底增加48家，市場估計年內參與機構可能升至超過1千家。按地區劃分，包括中國國內的金融機構在內，亞洲為731家，數量最多，佔整體7成以上；來自歐洲的佔124家，非洲佔37家；北美和南美加起来約有40家，數量較少。日本除了瑞穗銀行和三菱UFJ銀行之外，還有千葉銀行和常陽銀行等大型地方性銀行參加，瑞穗銀行更表示，參與CIPS的優勢是「能為客戶在全球提供人民幣清算服務」。  

不過，值得留意的是，參與CIPS的金融機構分為在系統內部擁有帳戶的「直接參與者」和經由直接參與者進行交易的「間接參與者」兩種，即使是同一家銀行，也存在中國法人成為直接參與者，海外支行成為間接參與者等情況，所以金融機構數目存在重複。

用CIPS可以繞過美國制裁？

因應中國在香港推行港區國安法，市場憂慮美國最終會以SWIFT系統制裁中港銀行。美國就曾經以核問題對伊朗發起金融制裁，禁止伊朗使用美國紐約清算所銀行同業國際支付清算體系（CHIPS），其後再說服其他歐洲國家對伊朗的金融制裁升級，最終禁止伊朗使用SWIFT。要降低對美元交易的依賴，中銀國際曾發表研究報告，建議中國進一步推動CIPS系統發展，例如利用CIPS推動大陸、香港、澳門三地的跨境收付。

然而，中國加入SWIFT系統，是因為該國需要向歐美市場進出口、融資及投資，而這些交易並不是以港元或人民幣來進行的，雖然CIPS被認為是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指標，但以CIPS目前的規模，難以在短期內替代SWIFT系統，亦無法撼動美元目前的地位。

不過，如果金融機構本身沒有被禁止使用SWIFT，純粹是要完成與被美國制裁的客戶的清算的話，那麼參與CIPS系統，則有多一個途經可以選擇。事實上，近年各地亦開始建立其他國際清算結算系統，以避開美國制裁，最出名的便是2019年英、法、德三國推出INSTEX（Instrument for Supporting Trade Exchanges）與伊朗交易，通過「以物易物」模式，讓伊朗繼續進口石油等產品或服務；今年3月，INSTEX完成首筆交易，將醫療物資從歐洲出口到伊朗 ，比利時、丹麥、芬蘭、荷蘭、挪威及瑞典6國亦將加入INSTEX。

與此同時，中國正積極推動人民幣數字貨幣，市場分析認為，數字貨幣的推出不僅限於在支付方式上超越支付寶和微信的功能和範圍，更重要的是能否推進人民幣國際化，克服現有的微信和支付寶在國際上受限的缺陷，並且能否徹底繞開美元SWIFT結算系統的監控，最終成為許多國家和地區替代美元的另一種選擇。

什麼是SWIFT？

SWIFT是一個國際銀行間非盈利性的國際合作組織，總部設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同時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和美國紐約分別設立交換中心，並為各參與國開設集線中心，為國際金融業務提供服務。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通過SWIFT與同業交換電文來完成金融交易，此外，SWIFT亦有向金融機構銷售軟件和服務。

SWIFT於1973年5月由創始會員歐洲和北美洲15個國家的239個大銀行成立，之後成員銀行逐年迅速增加。非銀行的金融機構，包括經紀人、投資公司、證券公司和證券交易所等從1987年開始使用SWIFT香港於1980年聯接到SWIFT，中國內地的中國銀行於1983年加入SWIFT，除了國有商業銀行外，內地所有可以辦理國際銀行業務的外資和僑資銀行以及地方性銀行亦於90年代陸續加入SWIFT。詳情可以參考這篇文章。

Text by BusinessFocus Editori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