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house中國】四地網民Clubhouse暢談敏感問題 參與者：「有烏托邦的感覺」

原本是美國Startup投資界「私竇」的語音聊天室軟件Clubhouse，隨著Tesla總裁馬斯克的一場「茶話會」忽然爆紅，上星期稍後更殺入華文世界。不過，原本主打私密、實名制的Clubhouse卻成為兩岸三地網民難得坦承相見的「公共論壇」；關於台灣、香港、新疆等「敏感問題」的聊天室湧現，熱度也不斷飆高。而內地官方直到8日晚間才「封殺」app，也令內地網民驚訝不已⋯⋯

一個名叫「兩岸四地青年大亂聊」的聊天室，組織者原本只計畫開放二十餘人進入，最後卻湧入了單個房間上限的5000人，這一過程不過花費了12個小時。討論在主持人的帶領下進行，無論對他人發言多不滿，只要擅自打斷便會被主持人請出會議廳。在場人士從香港反送中運動到台灣統獨爭議；從中國內地女權，到香港澳門的貧富差距，無所不談。儘管對話並沒有給出什麼結論，但卻成為了解彼此的一扇窗口。

有立場近自由派的大陸網民表示「這個地方在網路上像是一塊淨土，聽眾能理解也能尊重因爲歷史、文化和教育的不同而産生的思維和習慣的差異，有種烏托邦的感覺。」但也有持民族主義立場的網民不滿來自台灣和香港的講者「為台獨和香港暴亂洗白」，視這一平台為「顛覆政權的工具」，呼籲當局儘快查封。

除了「大亂聊」，還有些聊天室指明了討論範圍。一個以「新疆和西藏的朋友，我們想找你們來聊聊天」為名的聊天室，同樣聚攏了上千人。有居於東京的維族人分享了家人在「再教育營」（官方稱職業教育培訓學校）的經歷，令聊天室內的漢族人「嚇到下巴都掉下來」；在新疆緊張政治氛圍中，少有條件相互交流的維族和漢族人，也一股腦吐出了2009年「七五」事件後對彼此的不滿。

Clubhouse被中國官方「寬限多日」，從內地無需「翻牆」便可連接服務器。有人認為只要討論並未觸及北京「不煽動線下活動」的底線，尚可獲寬容對待；也有意見認為官方此舉試圖「引蛇出動」，鎖定境內活躍的異議人士。

事實上，Clubhouse的實時音頻技術並非自主研發，而是來自中國的「Agora聲網」；加之系統採匿名特性，任何人都可加入聊天室，官方從中監控絕非難事。與此同時，當前中國用戶若要連上Clubhouse，必須擁有iPhone 8 以上的ios設備，且需將蘋果帳號遷移到中國內地以外，對一般網民並非易事，限制了使用服務的人數。兩者或許是官方「通融」Clubhouse的原因，不過如今，這樣的「短暫盛宴」也結束了。

Text by BusinessFocus Editori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