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米價1年暴漲1倍 每公斤逾40港元 日政府釋放儲備米也難敵囤積居奇 壽司勢加價

日本過去一年米價持續上漲，被稱為「令和米荒」，日本政府雖然日前宣布將釋放21萬噸「儲備米」以圖平抑米價，但日本米價仍然連續7周上升。據日本官方最新數字，每5公斤的日本米零售價已升至3,892日圓（近200港元），一年內漲價了9成。事件除了令喜愛遊日的港人或要捱「貴壽司、貴牛肉飯」之外，亦導致日本民間民怨沸騰。事件暴露了日本米業供應鏈的壟斷及囤積居奇情況失控，疑是米價不受控的原因之一。

大米是日本人的主要食糧，若以最近日本米價推算，每公斤售價達40港元，較香港現時賣的泰國米（約每公斤14港元）貴了近2倍，但日本人收入卻不見得高於香港，難怪一向有禮的日本人包括家庭主婦也是怨聲載道。不過日本政府日前宣布將釋放21萬噸儲備米以平抑米價後，米價卻未見下跌反升，何解？有市民認為是因政府介入太慢，但有分析認為，米價背後涉及大財團千絲萬縷的利益。

米價大漲的表面原因，是去年夏季以來氣溫過高，令日本大米失收；此外政府的儲蓄米最快於本月下旬才會在超市上市，外界遂認為「遠水難救近火」。然而，2023及2024年日本大米產量分別為661萬噸及683萬噸，加上每年進口 77 萬噸左右，日本大米供應理應滿足日本國內年約 700 萬噸的需求量。加上大米失收並非持續天災，日本政府認為不屬於「緊急事態」，故去年政府並未有向市場釋放儲備大米來平抑米價。

事實卻證明，日本政府輕視米價上升的做法大錯特錯，變相縱容炒賣，去年9月已曾出現超市日本米被搶購一空的情況，外界料近日或再出現「搶米潮」。農水省最近承認，市場上出現因為預期大米將漲，故囤積庫存的做法，導致了米價進一步上升。《日經》報道稱，為此，日本政府將不採取單純地向市場直接釋放大米的策略，而是以政府日後回購作為條件，允許將儲備大米銷售給「JA 全農」等收購企業。截至2024年6月底，政府擁有儲備米 91 萬噸，相當於全國每年消耗量約七分之一。

但有評論認為，日本政府必須就日本米供應不斷減少、導致米價升不停一事負上責任。因為日本政府近年以人口減少、大米需求逐年減少為由，不斷推行「減耕」政策，每年向農民提供高達3,500億日圓的補助金來鼓勵農民不種水稻，以此減少大米供應。表面的原因是更善用土地，但實際效果卻是推高米價，獲益疑主要是「JA全農（農業協同組合JA）」。

分析認為，減耕政策背後或存在政府與巨企之間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因現時「JA全農」幾乎壟斷了向日本農民收購大米的業務，再由它把大米轉售給零售商，最後才賣給消費者。故日本的「減耕」政策不單花費公帑，還人為地減少了日本大米供應，托高了米價。這對有壟斷色彩的「JA全農」生意有利，增加其利潤，也留住了成本高昂的小型兼職農戶。

據報道，這些兼職農戶將超過其農業收入3至4倍的非農業收入（如薪資收入）存入「JA全農」經營的銀行；另一些對耕種已失去興趣的農戶，領取政府補助及把農地轉為住宅地出售後，所獲得的巨額收益也存入了JA銀行，這使JA發展成為存款總額超過 100 萬億日元的巨型銀行。透過減耕抬高米價，維繫兼職農戶，加上JA全農是日本唯一可以同時經營銀行業和其他業務的法人，推動了JA 的發展。故究竟近年米價升不停，背後會否與JA全農或其他收購商批發商有關，例如當中會否涉囤積居奇，引起了外界關注。

有學者更指出，日本的耕地若有效利用來種植水稻，大米年產量可達1,700萬噸，而日本國內每年只消費700萬噸，另外1,000萬噸可供出口，這樣即使國內供需發生變化，也只需要調整出口量，就能解決問題。故日本大米在國內供不應求，問題疑是錯在日本政府沒有鼓勵優質農業發展。事實上，近月即有報道指，在美國等外國出售的日本米，售價竟遠低於日本本土出售的日本米，背後原因即極為可疑，也招來民眾的疑問。

Text by BusinessFocus Editor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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