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擬通過「拒絕機械人老闆」法案 禁止AI全自動炒人或評估員工

近年陸續有美企以「冷血」AI系統去全自動評定員工表現甚至炒人，引來打工仔強烈不滿，美國加州終於「開第一槍」向AI作出大反擊。加州議會早前通過「No Robo Bosses」（拒絕機械人老闆）法案，若州長Newsom 於2025年9月30日前簽署，相關法例將於2026年1月1日起生效。新法案禁止僱主單憑人工智能或自動化系統（ADS）的決定去解僱、招聘、紀律處分員工或進行員工績效評估，同時不得以AI推斷員工的種族、性別等受保護特徵，或預測工會活動。

 法案內容與制度設計分析

 這項具備開創性意義的 SB 7（「No Robo Bosses」）法案，其核心精神在於明確禁止僱主將關鍵的僱傭決策完全交由AI或自動化決策系統（Automated Decision Systems, ADS）全權掌控。這些決策包括但不限於招聘、解僱、紀律處分及績效評估。法案對於ADS的定義極其廣泛，涵蓋了常見的履歷掃描器、鍵盤監控工具，甚至連語音文本分析與排班助理工具都在其範疇內，任何對員工產生「重大影響」的計算過程都將受到規範。

 為確保法案的執行力與員工權益，SB 7建立了一套細緻的監管框架。首先，僱主須於使用AI工具前至少30天，以書面形式（如電子郵件或超連結）通知員工或求職者。若AI系統已投入使用，須於2026年4月1日前完成通知。若僱主主要依賴AI作出解僱或紀律處分，須在通知決策時提供「使用後通知」，說明AI工具的影響。員工每12個月有權索取一次與自身相關的AI資料副本。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法案沒有開放勞工的私人訴訟權利，但違規企業仍將面臨每項500美元的民事罰款。在累積違規的情況下，罰款總額可能相當可觀，並可透過《私人檢察總長法案》（PAGA）進行追訴。

 對企業與勞工的影響與反應

 針對這項法案，企業與勞工團體反應迥異。對亞馬遜（Amazon）等科技巨頭而言，法案將帶來高昂合規成本與轉型壓力。亞馬遜曾指出AI將削減人力，其倉儲物流體系已廣泛採用自動化與演算法管理，這與SB 7法案精神相衝突。法案生效後，企業須大幅調整AI系統以加入人工審核與上訴機制，可能拖慢效率，並迫使他們重新評估全球AI策略，將加州視為合規試驗區。

 另外，代表130萬會員的加州勞工聯合會強烈支持法案。工會主席Lorena Gonzalez認為，此舉是應對市場上逾550種「老闆軟件」產品的必要措施，確保員工不會被不透明演算法不公平對待。SB 7賦予勞工前所未有的上訴權，使他們在自動化決策前不再弱勢，能保障生計與工作條件。

 科技監管與政策風向

 毫無疑問，加州SB 7法案是全球科技監管趨勢的縮影。作為全球科技創新中心，加州的主動監管為其他州和國家樹立了重要先例，預計將在全美引發立法討論，推動更廣泛的AI職場監管框架。

 同時，加州民權委員會將於10月1日實施的新規，要求企業保存所有自動決策系統記錄至少4年，並明確禁止歧視性AI系統，與SB 7法案形成強力協同。這兩項法規共同構建了「有人參與」且「無歧視」的AI職場監管環境，標誌著科技效率必須與人類權益並行的新時代開端。

Text by BusinessFocus Editor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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