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清零深刻損害女性生育意願「中國顯然是大政府、小家庭」

By Jasmine on 10 Aug 2022

Digital Editor

中國的清零防疫政策引致多個省市封城，嚴厲措施甚至激起民怨，有指這政策也波及內地女性的生育意願，恐進一步衝擊內地本就低迷的生育率。

《路透社》9日報道指，上海於今年4月至5月封城期間，曾有一名男子因拒絕前往隔離遭到警方威脅會懲罰其三代，惟男子以「我們就是最後一代」回應來表達不滿，事後有關「這是我們最後一代，謝謝！」和「最後一代」等標籤在微博廣泛流傳，後續效應也持續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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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路透社》訪問的30歲媒體從業員Claire Jiang就坦言，那句話「很有共鳴」，令她決定不要在中國生孩子了，「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孩子生活在充滿不確定性、政府可以隨意來到你家為所欲為的國家。」

另外，近兩年有生育打算的王小姐在接受媒體訪問時也表示，清零確實讓她對生小孩有所顧忌，加之早前封城後所看見的案例，若清零意味著封控的話，她在生育方面會「三思而行」。

對女性生育意願造成損害

據報道，有研究表明大流行病和經濟的不確定性，歷來都會影響世界各地的生育率。在中國實施清零政策，雖迅速撲滅疫情，但同時可能對女性的生育意願造成了深刻的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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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中國人口學家易富賢亦指，在上海和其他地方封城期間，有關民眾失去穩定收入，無法獲得足夠醫療保健與食品，甚至是被強制送往隔離的報道層出不窮，而這種對生活失去控制的感覺已嚴重影響養育後代的意願。他直言，「中國顯然是大政府、小家庭」，清零政策導致「零經濟、零婚姻、零生育率」。

《路透社》表示，內地2022年的官方人口數據預計明年初才會公佈，但在這之前，地方政府近幾週公開的數據已足夠令人擔憂。像是在今年前6個月，中國第三大人口省份河南的「產前出生缺陷篩檢」同比下降9.5%；山東省擁有100萬人口的膠州市，今年上半年的新生兒減少26%，江西省湖口市新生兒則銳減42%。

內地企業財報也反映出部分跡象，奶粉商澳優乳業、紙尿褲生產商愛嬰室和嬰兒車廠商好孩子等企業都指出，中國生育率下降是今年上半年虧損的主要原因。雖說上述數據未能直接凸顯上海及部分地區早前封城造成的影響，不過人口學家表明，這些數字的確體現出2020年和2021年的疫情限制如何影響出生率，預計今年的情況會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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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出生率前景黯淡與當局於1980年至2015年期間執行的「一胎政策」脫不了干係，即使政府隨後陸續放寬至三胎，近年甚至提供包括稅收減免、延長產假和住房補貼在內等一連串獎勵措施試圖挽救當地斷崖式下跌的生育率。惟人口學家表示，這些措施仍遠遠不足，除了疫情政策與經濟增長隱憂，當局仍需著手解決高昂的教育成本、過長的工作時間和低工資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智庫「育媧人口研究」今年2月發佈的報告曾指，中國女性的生育意願仍是全球最低。澳洲墨爾本大學人口學教授Peter McDonald認為，中國生育率低的其中一個關鍵是「性別不平等」，報道引用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數據指，中國的性別平等指數在146國中排名第102。